第 4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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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1 章
聽了涼帝的話，李長源和姜柔完全沒想到大涼皇室居然這麽骯臟。
如此說來，殺了賀蘭缺，也算是幫了涼帝的忙。
“死得這麽痛快，倒是便宜他了。”涼帝說這話時，臉上仍有些猙獰，眼中流露出不想就這麽放過他的神色。
“吾願歸權陛下，餘生足不出後宮。”賀蘭缺已死，太後在朝中最大的依靠便沒了，再加這麽天大的醜聞，已無顏再坐於前朝，於是請求涼帝準許她在宮中頤養天年。
看涼帝瞧她的眼神，似是還不滿足，“哼，太後畢竟是一國之太後，朕會為太後養老送終的。太後但請寬心，勿憂。”
姜柔此行是為了阻止涼兵入侵，對於涼國皇室的事，她沒興趣，“涼帝，把信給我。”
“是，是！”涼帝從懷裏連著摸出了好幾封，一並遞給了姜柔，整個過程非常的乖巧、聽話。
姜柔接過信，粗略翻看後，發現每封信都沒有落款，除了字跡有幾分眼熟外，倒無法直接從信中看出是誰寫的。
李長源看出姜柔眼中的疑惑，想著西戎王室有人暗通涼國一事，尚可以在回西戎後慢慢查實，眼下只是殺了涼國丞相，還未退兵，便道：“涼兵仍在望樓城。”
姜柔便對涼帝道：“即刻下旨！”
“是！”涼帝躬著身子道，隨後走到案前，提筆便寫下一道旨意後，便呆呆望著姜柔。
“怎麽？”
“璽章還在太後那裏……”
姜柔挺動長劍，一劍指著太後，“拿出來！”
太後緩緩站起身，幽怨地看了涼帝一眼，而後來到床邊，從枕頭下摸出一方璽印，心不甘情不願地交給涼帝。
涼帝一見玉璽，兩眼放光，激動非常，顫抖著雙臂接了過去，又放在燈下看了又看，這才深深哈了一口氣，印在擬好的旨意左下角，再雙手捧著這道聖旨到姜柔跟前。
姜柔一手接過，仔細看了兩遍，覺得沒問題後轉頭看向李長源，輕輕點點頭。
“有了這道聖旨，望樓城外的涼軍就會退走嗎？” 李長源問道。
涼帝本來信心滿滿，聽到他的問題，遲疑了一下，變得不自信起來，“應該能吧！”
姜柔對太後道：“你也下一道旨。”
太後不敢反抗，只得照做，邊寫懿旨邊說道：“西戎如此對大涼，難道姜國主就不怕日後大涼報覆？”
“諒你們也不敢，是不是？”姜柔轉頭笑吟吟地看著涼帝。
這一笑移入涼帝眼中，令他身體一震，忙陪著笑道：“不敢不敢。以後大涼與西戎便是兄弟國家，若有相欺，必教大涼墮入萬劫不覆。”
“很好！”
姜柔很是滿意，有了這兩道聖旨，不怕望樓城外的涼軍不退。不過，視線瞥見李長源還有顧慮，便問：“還有什麽問題？”
李長源點頭，從懷裏摸出兩粒紅色丹藥，給太後和涼帝一人服了一粒，“此丹名為攝魂奪體丹，內有噬魂噬肉的丹蟲，每年中元節前若沒有服用克制的解藥，丹蟲便會啃食□□，一旦入了腦，便會吸食人的魂魄，到那時便如同無魂無魄無體之僵。”
涼帝道：“既然服了國主的神丹，以後涼國唯西戎馬首是瞻，必無二心。”
太後癱倒在地上，眼中婆娑，半晌不能言語，只是呆呆地看著地上賀蘭缺那具無具屍體。
第二日辰時二刻，涼國大小一應官員齊聚大殿，分兩班侍立在殿下。
雖與平日裏上早朝並沒什麽兩樣，但今日涼帝與太後卻先行來到了大殿，並且座次相反，涼帝端坐於寶座之上，太後則坐在一旁的小凳上。
殿中大臣雖個個恭恭敬敬，但從眼神中卻看出他們心中有疑，“難道太後今日要將歸權地陛下？”
朝拜畢，太後先開了金口，“即日起，國中大小一應事務，皆由皇帝決斷，諸位大人不必再將吾奏報。”
眾臣齊聲道：“是！”
涼帝右手微微一擡，示意一側站立的太監宣讀聖旨。
那太監會意，清了清嗓子，便分別展開了昨夜涼帝和太後所寫的兩道旨意，當殿宣讀。
宣讀後，殿內兵部尚書出班，高聲道：“陛下，我大涼軍兵強馬壯，此時又有蒼國同進退，正是一舉端滅西戎的好時機，為何突然下旨撤軍？”
又一大臣也出班附和，“西戎彈丸之地，取之易如反掌。太後，臣請立即下旨命邊將軍統大軍攻望樓城。”
“戰端一起，定會生靈塗炭，又有多少無辜百姓遭殃。兩位愛卿無須多言，朕意已決！”
“陛下，臣以為……”兵部尚書還待爭辯，忽地自大殿一側飛出一柄長劍，不偏不倚刺入他的胸膛，頃刻倒地氣絕。
涼帝和殿中大臣聽聞劍舞，轉眼刺死一名大臣，眼中驚駭，身體驚怕得顫抖不。
殺一人而警百人。
“來人，即刻將聖旨傳至軍前，見旨退軍，抗旨不遵者就地正法。”
朝會畢，一眾大臣退去。
涼帝仍端坐於寶座之上，但兩眼卻盯著殿側的一根柱子後。
許久，李長源和姜柔從柱子後走出來，對著涼帝微一點頭，此時他才松下一口氣，低聲下氣的詢問：“二位，如此辦可滿意？”
姜柔心想聖旨到了軍前，那帶兵的邊將軍連見兩道聖旨，必定會馬上退兵，只是此次大軍壓境之危解除，卻不保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，若涼帝不顧自己生死，要出心中這口惡氣，又該如何？
李長源看出她心中所憂，執著她的手，帶到涼帝面前，問道：“怎麽未見宗室上朝？”
此言一出，涼帝大驚，其心中必知李長源所想，“宗室多不在朝在任職，所以均不曾參加朝會。”
話音未落，兩隊人走進殿內，一隊便是涼室宗，另一隊是押送的軍士。
這些軍士一齊向姜柔單膝跪下，高聲道：“稟國主，涼國宗室全部帶來。”
昨夜事畢，李長源自覺單憑一枚丹藥，絕難控制涼國宗室，便讓姜柔將潛藏於涼國的斥候整在一起，假涼帝旨意一並帶至大殿。
“涼國地處偏遠之地，物產稀少，不如西戎豐富。既然西戎與涼國從此結為兄弟，你我便是兄弟，姜國主誠邀宗室王公移步西戎，以安享太平生活。不知，陛下以為如何？”李長源道。
涼帝眼皮微跳，轉瞬恢覆正常，起身下殿，便對二人拜了一拜，道：“若能如此，多謝姜國主！”
雖然涼國帶甲十萬，宮室尚有數萬禁軍，但面對高境界修士，特別是同處於一座大殿，縱有千軍萬馬，也無濟於事，涼帝和太後也知遠水解不了近火，若是不從，立馬便會召來殺身之禍。
殿內宗室只以為是太後和皇帝見詔，但來到大殿後，看著殿內氛圍以及寶座上從未見過的二人，不少人臉上起了疑心。
在聽到李長源說讓宗室去西戎居住，心中已然明白這二人來自西戎，其中一人大聲道：“我大涼之宗室，怎會聽命於西戎宵小之輩？”
這人一聲吼完，握著拳頭便揮向李長源。
李長源輕笑，頭也不轉，只是迎著他的拳頭，輕輕拍出一掌，便讓他如斷線風箏一般，倒飛了出去，撞在大殿一側的圓柱上，吐出兩口鮮血。
宗室中本來還有人蠢蠢欲動，但見一掌便分了高下，深知李長源修為高深，不是他對手，只得作罷，任人魚肉。
不過，最終姜柔並沒有將宗室所有人都遷往西戎，只是挑了與涼帝血脈最近的二十餘人，這其中包括涼帝兩子一女。
就這樣，在涼帝聖旨下，西戎一隊人馬“押送”著涼國二十多人前往西戎昌州。
散去宗室，涼帝如釋重負，面上始終不見憂愁，反而更多的是放松、愜意，他又連下數道旨意，將那些親近太後或者由太後任命的大臣一一去職、發配，轉而改任自己親信，自此牢牢掌握了涼國大權。
李長源和姜柔並沒有馬上離開涼國皇宮，而是在涼帝的陪同下，逛遍了涼皇宮的每一個角落，將涼國皇室寶庫搜刮一空。
而後，二人出宮後，再次直奔丞相賀蘭缺府上，此時全府上下已知賀蘭缺身首異處、小妾被殺，道道白綾掛滿府裏府外，哭聲此起彼伏。
姜柔道：“那人已經死了，我們就不進去了。”
李長源道：“若不是賀蘭缺，恐怕涼國還不會出兵。”
二人立於丞相府院墻之外，正欲翻墻而入時，忽地看到一隊禁軍縱馬來到丞相府門口。
不一會兒，府內有人出來，大聲責問：“丞相被賊人殺害，王將軍帶著禁軍來此，是何意？”
領頭王將軍不答話，只是手向身後一招，上百人的禁軍聞令沖進府中。
在一片混亂中，李長源和姜柔大搖大擺也進了府，只見禁軍軍紀嚴明，並沒有亂殺無辜，而是將府中上下齊聚於院內，賀蘭缺二子雙雙立於眾人前。
長子喝道：“我要進宮面見太後，治你私闖丞相府之罪！”
王將軍笑道：“丞相府？賀蘭缺死了，也不是丞相了。我奉陛下口諭，查抄賀蘭缺府，誅殺你二人。”
說完，猛地抽出腰刀，大步向前跨出，一刀劈向賀蘭缺長子，轉身反手又是一刀，劈在次子身上。
二人瞬間轉在血泊中。
殺機已出，王將軍如同殺紅了眼，連同府中下人，下令也一並殺了。
一時間，府內哀嚎不斷，血跡橫飛，隨處可見陳屍。
如此血腥屠殺，出乎二人意料，暗處的李長源道：“沒想到涼帝竟然如此心狠。”
姜柔道：“賀蘭缺死了，不趁此時斬草除根，恐怕他想坐稱帝位也難。”
李長源默然，雖是如此道理，但未免太過於兇殘，不過那太後並非涼帝生母，賀蘭缺又與太後私通生了二子，這些都是涼國的恥辱，只有殺了個幹凈，才能還涼皇室幹凈。
姜柔輕輕拉他衣袖，以為他想去阻止這一切，“涼國亂些也好。”
“你以為我想去管這檔子事？”李長源道，“你錯了。我在想，丞相府寶庫在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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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了涼帝的話，李長源和姜柔完全沒想到大涼皇室居然這麽骯臟。
如此說來，殺了賀蘭缺，也算是幫了涼帝的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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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吾願歸權陛下，餘生足不出後宮。”賀蘭缺已死，太後在朝中最大的依靠便沒了，再加這麽天大的醜聞，已無顏再坐於前朝，於是請求涼帝準許她在宮中頤養天年。
看涼帝瞧她的眼神，似是還不滿足，“哼，太後畢竟是一國之太後，朕會為太後養老送終的。太後但請寬心，勿憂。”
姜柔此行是為了阻止涼兵入侵，對於涼國皇室的事，她沒興趣，“涼帝，把信給我。”
“是，是！”涼帝從懷裏連著摸出了好幾封，一並遞給了姜柔，整個過程非常的乖巧、聽話。
姜柔接過信，粗略翻看後，發現每封信都沒有落款，除了字跡有幾分眼熟外，倒無法直接從信中看出是誰寫的。
李長源看出姜柔眼中的疑惑，想著西戎王室有人暗通涼國一事，尚可以在回西戎後慢慢查實，眼下只是殺了涼國丞相，還未退兵，便道：“涼兵仍在望樓城。”
姜柔便對涼帝道：“即刻下旨！”
“是！”涼帝躬著身子道，隨後走到案前，提筆便寫下一道旨意後，便呆呆望著姜柔。
“怎麽？”
“璽章還在太後那裏……”
姜柔挺動長劍，一劍指著太後，“拿出來！”
太後緩緩站起身，幽怨地看了涼帝一眼，而後來到床邊，從枕頭下摸出一方璽印，心不甘情不願地交給涼帝。
涼帝一見玉璽，兩眼放光，激動非常，顫抖著雙臂接了過去，又放在燈下看了又看，這才深深哈了一口氣，印在擬好的旨意左下角，再雙手捧著這道聖旨到姜柔跟前。
姜柔一手接過，仔細看了兩遍，覺得沒問題後轉頭看向李長源，輕輕點點頭。
“有了這道聖旨，望樓城外的涼軍就會退走嗎？” 李長源問道。
涼帝本來信心滿滿，聽到他的問題，遲疑了一下，變得不自信起來，“應該能吧！”
姜柔對太後道：“你也下一道旨。”
太後不敢反抗，只得照做，邊寫懿旨邊說道：“西戎如此對大涼，難道姜國主就不怕日後大涼報覆？”
“諒你們也不敢，是不是？”姜柔轉頭笑吟吟地看著涼帝。
這一笑移入涼帝眼中，令他身體一震，忙陪著笑道：“不敢不敢。以後大涼與西戎便是兄弟國家，若有相欺，必教大涼墮入萬劫不覆。”
“很好！”
姜柔很是滿意，有了這兩道聖旨，不怕望樓城外的涼軍不退。不過，視線瞥見李長源還有顧慮，便問：“還有什麽問題？”
李長源點頭，從懷裏摸出兩粒紅色丹藥，給太後和涼帝一人服了一粒，“此丹名為攝魂奪體丹，內有噬魂噬肉的丹蟲，每年中元節前若沒有服用克制的解藥，丹蟲便會啃食□□，一旦入了腦，便會吸食人的魂魄，到那時便如同無魂無魄無體之僵。”
涼帝道：“既然服了國主的神丹，以後涼國唯西戎馬首是瞻，必無二心。”
太後癱倒在地上，眼中婆娑，半晌不能言語，只是呆呆地看著地上賀蘭缺那具無具屍體。
第二日辰時二刻，涼國大小一應官員齊聚大殿，分兩班侍立在殿下。
雖與平日裏上早朝並沒什麽兩樣，但今日涼帝與太後卻先行來到了大殿，並且座次相反，涼帝端坐於寶座之上，太後則坐在一旁的小凳上。
殿中大臣雖個個恭恭敬敬，但從眼神中卻看出他們心中有疑，“難道太後今日要將歸權地陛下？”
朝拜畢，太後先開了金口，“即日起，國中大小一應事務，皆由皇帝決斷，諸位大人不必再將吾奏報。”
眾臣齊聲道：“是！”
涼帝右手微微一擡，示意一側站立的太監宣讀聖旨。
那太監會意，清了清嗓子，便分別展開了昨夜涼帝和太後所寫的兩道旨意，當殿宣讀。
宣讀後，殿內兵部尚書出班，高聲道：“陛下，我大涼軍兵強馬壯，此時又有蒼國同進退，正是一舉端滅西戎的好時機，為何突然下旨撤軍？”
又一大臣也出班附和，“西戎彈丸之地，取之易如反掌。太後，臣請立即下旨命邊將軍統大軍攻望樓城。”
“戰端一起，定會生靈塗炭，又有多少無辜百姓遭殃。兩位愛卿無須多言，朕意已決！”
“陛下，臣以為……”兵部尚書還待爭辯，忽地自大殿一側飛出一柄長劍，不偏不倚刺入他的胸膛，頃刻倒地氣絕。
涼帝和殿中大臣聽聞劍舞，轉眼刺死一名大臣，眼中驚駭，身體驚怕得顫抖不。
殺一人而警百人。
“來人，即刻將聖旨傳至軍前，見旨退軍，抗旨不遵者就地正法。”
朝會畢，一眾大臣退去。
涼帝仍端坐於寶座之上，但兩眼卻盯著殿側的一根柱子後。
許久，李長源和姜柔從柱子後走出來，對著涼帝微一點頭，此時他才松下一口氣，低聲下氣的詢問：“二位，如此辦可滿意？”
姜柔心想聖旨到了軍前，那帶兵的邊將軍連見兩道聖旨，必定會馬上退兵，只是此次大軍壓境之危解除，卻不保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，若涼帝不顧自己生死，要出心中這口惡氣，又該如何？
李長源看出她心中所憂，執著她的手，帶到涼帝面前，問道：“怎麽未見宗室上朝？”
此言一出，涼帝大驚，其心中必知李長源所想，“宗室多不在朝在任職，所以均不曾參加朝會。”
話音未落，兩隊人走進殿內，一隊便是涼室宗，另一隊是押送的軍士。
這些軍士一齊向姜柔單膝跪下，高聲道：“稟國主，涼國宗室全部帶來。”
昨夜事畢，李長源自覺單憑一枚丹藥，絕難控制涼國宗室，便讓姜柔將潛藏於涼國的斥候整在一起，假涼帝旨意一並帶至大殿。
“涼國地處偏遠之地，物產稀少，不如西戎豐富。既然西戎與涼國從此結為兄弟，你我便是兄弟，姜國主誠邀宗室王公移步西戎，以安享太平生活。不知，陛下以為如何？”李長源道。
涼帝眼皮微跳，轉瞬恢覆正常，起身下殿，便對二人拜了一拜，道：“若能如此，多謝姜國主！”
雖然涼國帶甲十萬，宮室尚有數萬禁軍，但面對高境界修士，特別是同處於一座大殿，縱有千軍萬馬，也無濟於事，涼帝和太後也知遠水解不了近火，若是不從，立馬便會召來殺身之禍。
殿內宗室只以為是太後和皇帝見詔，但來到大殿後，看著殿內氛圍以及寶座上從未見過的二人，不少人臉上起了疑心。
在聽到李長源說讓宗室去西戎居住，心中已然明白這二人來自西戎，其中一人大聲道：“我大涼之宗室，怎會聽命於西戎宵小之輩？”
這人一聲吼完，握著拳頭便揮向李長源。
李長源輕笑，頭也不轉，只是迎著他的拳頭，輕輕拍出一掌，便讓他如斷線風箏一般，倒飛了出去，撞在大殿一側的圓柱上，吐出兩口鮮血。
宗室中本來還有人蠢蠢欲動，但見一掌便分了高下，深知李長源修為高深，不是他對手，只得作罷，任人魚肉。
不過，最終姜柔並沒有將宗室所有人都遷往西戎，只是挑了與涼帝血脈最近的二十餘人，這其中包括涼帝兩子一女。
就這樣，在涼帝聖旨下，西戎一隊人馬“押送”著涼國二十多人前往西戎昌州。
散去宗室，涼帝如釋重負，面上始終不見憂愁，反而更多的是放松、愜意，他又連下數道旨意，將那些親近太後或者由太後任命的大臣一一去職、發配，轉而改任自己親信，自此牢牢掌握了涼國大權。
李長源和姜柔並沒有馬上離開涼國皇宮，而是在涼帝的陪同下，逛遍了涼皇宮的每一個角落，將涼國皇室寶庫搜刮一空。
而後，二人出宮後，再次直奔丞相賀蘭缺府上，此時全府上下已知賀蘭缺身首異處、小妾被殺，道道白綾掛滿府裏府外，哭聲此起彼伏。
姜柔道：“那人已經死了，我們就不進去了。”
李長源道：“若不是賀蘭缺，恐怕涼國還不會出兵。”
二人立於丞相府院墻之外，正欲翻墻而入時，忽地看到一隊禁軍縱馬來到丞相府門口。
不一會兒，府內有人出來，大聲責問：“丞相被賊人殺害，王將軍帶著禁軍來此，是何意？”
領頭王將軍不答話，只是手向身後一招，上百人的禁軍聞令沖進府中。
在一片混亂中，李長源和姜柔大搖大擺也進了府，只見禁軍軍紀嚴明，並沒有亂殺無辜，而是將府中上下齊聚於院內，賀蘭缺二子雙雙立於眾人前。
長子喝道：“我要進宮面見太後，治你私闖丞相府之罪！”
王將軍笑道：“丞相府？賀蘭缺死了，也不是丞相了。我奉陛下口諭，查抄賀蘭缺府，誅殺你二人。”
說完，猛地抽出腰刀，大步向前跨出，一刀劈向賀蘭缺長子，轉身反手又是一刀，劈在次子身上。
二人瞬間轉在血泊中。
殺機已出，王將軍如同殺紅了眼，連同府中下人，下令也一並殺了。
一時間，府內哀嚎不斷，血跡橫飛，隨處可見陳屍。
如此血腥屠殺，出乎二人意料，暗處的李長源道：“沒想到涼帝竟然如此心狠。”
姜柔道：“賀蘭缺死了，不趁此時斬草除根，恐怕他想坐稱帝位也難。”
李長源默然，雖是如此道理，但未免太過於兇殘，不過那太後並非涼帝生母，賀蘭缺又與太後私通生了二子，這些都是涼國的恥辱，只有殺了個幹凈，才能還涼皇室幹凈。
姜柔輕輕拉他衣袖，以為他想去阻止這一切，“涼國亂些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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